虽然宁秋和没回答顾惜的问题,但是沉默便相当于默认了。
顾惜嘴角噙着一抹浅笑,跟在他身后上楼。
他父亲入狱,他躲高利贷,原本的住所就被房东收回了,这里是他新租的屋子。
一间很小的公寓,住这里的几乎都是小年轻,离他打工的地方还挺近的。
不出顾惜所料,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,没有多余的杂物,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,虽然没有厨房,但是在靠窗摆了张桌子,上面有电磁炉和调味品,可以自己煮东西吃。
宁秋和厨艺非常不错,最普通便宜的蔬菜经过他的烹饪,变得十分可口美味。
顾惜跟他交往之后,就再没自己下过厨,就连面条都是他煮得好吃,她觉得她这糟糕的厨艺简直是糟蹋食物,而落在宁秋和手里就太不一样了。
上辈子有他这么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朋友,顾惜觉得真是自己的福气。认真说起来,他算是她交往时间最长的男友了。
所以到了这辈子,顾惜对着他,没有太多的生疏感,对他也不太客气。
“借你手机用一下。”
她想了想,逃避也不是办法。
没到万不得已,她绝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离家出走,于是她决定给顾正初打个电话。
可当宁秋和掏出手机给她,顾惜想想还是没有用。
“附近有没有公用电话?”
她觉得谨慎一点总没错。
可现在哪里有公用电话,宁秋和带顾惜去了附近一家便利店,顾惜借那里的电话打的。
拨出顾正初的电话,听着嘟嘟的声音,顾惜莫名有种紧张感。
不过刚响了几声,就被挂断了。
顾惜猜测顾正初大概以为是骚扰电话,她犹豫了几秒钟,刚想尝试再拨回去,忽然电话就响了。
她接起来,顾正初那冷淡的嗓音传过来。
“谁?”
“我。”她说道。
顾正初那边沉默了两秒,然后问道。
“你在哪儿?”
他语气虽然不算好,但也不算坏。
顾惜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,顾正初那边等了会儿她没回应,又说道。
“你告诉我你在哪儿,我来接你。”
听他这语气不像是要找她算账的样子,但是顾惜又觉得顾正初这阴晴不定的脾气见了面又难说。
“我今天不回来,在朋友家住。”她带着试探说道。
果不其然,顾正初语气冰冷地问道。
“哪个朋友?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她脱口而出。
“顾惜。”他似乎竭力克制着情绪,沉声叫她。
“干嘛?”她语气上不甘示弱。
“你别不识好歹。”
顾正初终于没忍住,撂下狠话。
顾惜选择直接挂断电话。
反正她打电话报备过了,应该就不算离家出走了。
顾惜之前就用宁秋和手机给温屿打过电话了,当然说了谎,告诉他她手机出问题了,又跟他说这两天有事要忙,等忙完再找他。
她的事,温屿从不会多问,几乎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结束了跟顾正初不算愉快的通话,顾惜看向宁秋和,他正站在冷藏柜前研究着各式各样的便当。
“我要吃这个。”
顾惜拿了一份麻婆豆腐饭。
“好。”
宁秋和自己拿了一份咖喱。
他又带她走到卖洗漱用品的区域。
“要不要买牙刷和毛巾?”他提醒她。
“要。”
顾惜觉得看来她不说宁秋和也猜到了。
“跟我哥吵架离家出走了。”
她一句话概括。
“嗯。”他平静地应了声。
“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跟他吵架吗?”她问。
“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,不用我问。”他朝她笑了笑。
好吧。
顾惜选择闭口不谈。
家丑不可外扬,何况她这状况有点复杂。
结果俩人回了公寓,简单用过晚饭后,他就拿出一瓶青梅酒来。
正是他打工那家小酒馆里让她出糗的罪魁祸首。
“喝一杯?”他问。
“喝。”
顾惜是有点心烦意乱,借酒消愁刚好。
酒酸酸甜甜的,口感很不错,度数其实并不算高,不辣嗓子,顾惜忍不住就一杯又来了一杯,当她喝到第叁杯的时候,被宁秋和阻止了。
“喝多了伤胃。”
“走,带你出去兜风。”宁秋和对她道。
兜风?
于是宁秋和就骑着脚踏车载着她,一路骑到了江边上。
夜晚的江风吹拂在脸上很凉爽,还能听到草地里窸窣的虫鸣,跨江大桥上的一排路灯在水面投下倒影,与夜幕中的月亮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