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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祈愿(1 / 2)

才怪!

那是她的哥哥。

与她的生日横跨四年却只相隔一天的哥哥,从小陪伴着她长大、连相貌都有五六分相似的哥哥,与她身上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哥哥。

无论是谁与谁的结局走向陌路,都绝对、绝对不可能是她与他。

即使那夜她确实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辗转了许久,后来又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学校。

失魂落魄一般,日夜里痛苦地在脑海中反刍着那几句轻如鸿毛却利胜刀刃的话语,不自觉地用指甲反复掐进腕间同一处的皮肤抠挖出斑斑血迹。

可是不够,不够。

流不出泪的眼眶同时锁住了她即将崩塌决堤的情绪。

当她终于被躯体自救的本能地操纵着握起刀片,在蒙罩自己的混沌中破出一道裂口时,眼前的一切才不再埋在灰霾下,逐渐恢复了现实应有的模样。

洗手台上一滴滴绽开鲜艳的红,腕间淌下温热。

她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,只是摔了一跤哥哥都会心疼地慌里慌张把她浑身检查一遍。

他总说瑶瑶的皮肤白,不能留疤,连蚊子咬的包都会每天给她涂药。

幼年时父母总不在家,她就每晚都黏着哥哥要一起睡。有一次夜里摔下了床,额头磕在床头柜的柜角上撞破了口,自己在梦里没醒,倒是哥哥醒了。

哥哥手忙脚乱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,指尖摸到一片冰冷的黏腻时吓得带了哭腔,一个劲儿叫她的名字,她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时就已经在哥哥的背上了。

程逸洋火急火燎地打了车带着她去医院急诊,最后额头的伤口喜提缝针。

撞时没感觉到疼,打麻药时疼得她鬼哭狼嚎地叫哥哥,哥哥就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她。

凉凉的眼泪滴在手上,如果不是因为疼痛,她恍惚间甚至感觉受伤的不是自己,而是他。

后来程逸洋又严格监督她伤口愈合期的上药换药,拆线后按时给她涂去疤的药膏,最后在他有些谨慎过度的悉心照料下,自己额头的那点儿疤痕如果不凑近,是几乎看不见的。

所有小学生都写过的“夜里父母背着自己去医院就医”到了她这儿,父母的角色被哥哥替代了。

哥哥有多在乎她,她也心知肚明。

所以在初中的那段时间里她想要发泄,都只悄悄地用不会留下印记的方式,不愿被他发现。

可是现在呢?

她捏着刀的指尖都在颤抖,纠缠的、阴郁的、痛苦的、快乐的情绪拧成了一条攀爬上心脏的蛇,缠绕着收紧、将毒液刺入猎物的血肉中。

冷冽的光再闪了一瞬,手臂像是被裁剪的破布娃娃,承受不堪地张开口子,吐出一团团败絮的棉花。

如同干涸裂谷里迸出两潺溪流,她痴怔地盯着冲破禁锢的血液迎来的新生,最后终于在一阵惊叫中木然回过头,对上了姜宁错愕的、恐惧的目光。

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时,姜宁已经冲过来按住了她血流不止的伤口,哆嗦着试图将那两道皮肉分离的口子挤回原处。

程雨瑶这会儿才被痛感袭击得呲牙咧嘴,她刚想把姜宁拉开,就看到了她笨拙地捏着自己的手腕,满手沾着血、无措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。

程雨瑶心软了软,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,用恳求的眼神让她替自己保密,又连哄带骗地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做。

姜宁看着她坚定抗拒去医务室的样子只能无奈答应,在程雨瑶的指示下从她的柜子里找出了处理伤口的药物,替她按压止住血,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,又赶前忙后地收拾洗手台上的一片狼藉。

程雨瑶挥着还能活动的右手要去帮忙,姜宁转身冷着脸把她按回了椅子上,语气颇有一种“妈妈叮嘱不听话小孩”的严肃,让她不要乱动,收拾完她就去找下午的任课老师请假,带程雨瑶去学校外的诊所重新包扎。

程雨瑶只好乖乖举手投降,看着姜宁打扫洗手台上的血迹时,心里不合时宜地冒起一种彼此共同做了错事清理犯罪现场的错觉,但随即又打消了自己这样的念头。

即使伤害自己远比伤害别人在道德上强得多,但也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成为她的“共犯”吧?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正常事情,也不是健全的人能做得出来的。

程雨瑶忽然浑身打了个抖,一种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来了。

尚完好的那只手情不自禁地捏紧,指甲陷进了掌心。

她总是像个怪物一样需要这样的疼痛,不然她会狼狈地、无助地哭出来的。

看起来毫无理由的哭泣,也许到时候她的下场会比“愚蠢地划开手臂恰好被发现”更加耻辱、更让自己无所适从。

程雨瑶深呼吸着希望压下心头用上的那阵携挟着泪意涌上的酸涩。

那是她再熟悉不过感受,从有记忆开始到现在,她经历了无数次。

孤独。那是孤独的感觉。

就像明白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与她感同身受,每个人命运里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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